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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时,他还不放心地嘱咐着,
“你说的事我都会办到,但替嫁一事,你绝对不可以反悔!”
他对我和母亲只有满心算计,却把爱都给了林婉柔母女。
虽贵为丞相,可到手的俸禄不过白银几十两。
宴请同僚,雇佣下人,给林婉柔买绫罗绸缎。
哪一样用的不是我娘商铺的钱?
可笑的是,我娘在世时被他瞧不起,整日说她满身金钱的臭味,市侩恶心。
他却将青楼名妓八抬大轿娶进门。
我娘郁郁寡欢,我十岁那年看花灯走丢后她便一病不起。
林府并不知我娘留下的玉簪,是能号令所有商行的信物。
既然我要走,便绝不会给这食人的林府留下!
我这些年,渴望亲情父爱,张扬地向裴子煜求欢。
倒真像个笑话。
既然如此,这林家和裴子煜,我都不要了!
可刚出书房,我便被板着脸的裴子煜挡住去路。
“林青黛,你当真是不知悔改,竟然又欺负婉柔!”
“你自己不学无术就算了,还要弄坏婉柔的古筝,跟我去同她认错。”
裴子煜看向我的眼中满是厌恶,却又不得不忍下来。
“我何错之有?受家法后,我便一直待在自己房中,何时去找过她的麻烦!”
见我冷笑着望向他。
裴子煜罕见地愣了一下,皱眉道:
“你为何这般不懂礼数?婉柔都捡到了你的耳坠,你竟还嘴硬!”
“林青黛,我是你的礼仪先生,就该引你走上正途。”
“你平日勾引我,玷污师生情谊,如今欺负你庶妹,心狠手辣。”
“去祠堂罚跪,把女德抄上一百遍。”
他对我虽冷淡,但提起林婉柔时却眉眼温柔。
想到他隐瞒身份陪在我身边,为了娶林婉柔隐忍四年,毁我清白。
我心中就愈发酸胀,想戳破他的伪装。
就算全天下人嫌弃我林青黛,他也不该对我如此心狠手辣!
当年刚被找回林家时,我偷溜出府邸。
意外在湖边救下溺水昏迷的裴子煜。
他浑浑噩噩间扯下腰上的玉佩递给我。
没过几日,他便来到府上做我的古琴先生。
我以为他是来寻我的,可面对我的示好,他却不为所动甚至格外厌烦。
《此生无望,情烬皆作尘(裴子煜林青黛)》精彩片段
离开时,他还不放心地嘱咐着,
“你说的事我都会办到,但替嫁一事,你绝对不可以反悔!”
他对我和母亲只有满心算计,却把爱都给了林婉柔母女。
虽贵为丞相,可到手的俸禄不过白银几十两。
宴请同僚,雇佣下人,给林婉柔买绫罗绸缎。
哪一样用的不是我娘商铺的钱?
可笑的是,我娘在世时被他瞧不起,整日说她满身金钱的臭味,市侩恶心。
他却将青楼名妓八抬大轿娶进门。
我娘郁郁寡欢,我十岁那年看花灯走丢后她便一病不起。
林府并不知我娘留下的玉簪,是能号令所有商行的信物。
既然我要走,便绝不会给这食人的林府留下!
我这些年,渴望亲情父爱,张扬地向裴子煜求欢。
倒真像个笑话。
既然如此,这林家和裴子煜,我都不要了!
可刚出书房,我便被板着脸的裴子煜挡住去路。
“林青黛,你当真是不知悔改,竟然又欺负婉柔!”
“你自己不学无术就算了,还要弄坏婉柔的古筝,跟我去同她认错。”
裴子煜看向我的眼中满是厌恶,却又不得不忍下来。
“我何错之有?受家法后,我便一直待在自己房中,何时去找过她的麻烦!”
见我冷笑着望向他。
裴子煜罕见地愣了一下,皱眉道:
“你为何这般不懂礼数?婉柔都捡到了你的耳坠,你竟还嘴硬!”
“林青黛,我是你的礼仪先生,就该引你走上正途。”
“你平日勾引我,玷污师生情谊,如今欺负你庶妹,心狠手辣。”
“去祠堂罚跪,把女德抄上一百遍。”
他对我虽冷淡,但提起林婉柔时却眉眼温柔。
想到他隐瞒身份陪在我身边,为了娶林婉柔隐忍四年,毁我清白。
我心中就愈发酸胀,想戳破他的伪装。
就算全天下人嫌弃我林青黛,他也不该对我如此心狠手辣!
当年刚被找回林家时,我偷溜出府邸。
意外在湖边救下溺水昏迷的裴子煜。
他浑浑噩噩间扯下腰上的玉佩递给我。
没过几日,他便来到府上做我的古琴先生。
我以为他是来寻我的,可面对我的示好,他却不为所动甚至格外厌烦。
来救我的人也是他一早安排好的手下,看着我被凌虐才出现。
我对上他眼底晦暗不明的神色,轻声开口,“为何不救我?”
他喉结滚动,避开我的视线,
“流民凶悍,我便先护着婉柔……”
我再也控制不住翻涌的怒意,猛地打翻药碗。
滚烫的汤汁溅在他的手上,我却没有丝毫动容。
“护着她?你是我的先生!我被拖走时,你连头都不曾抬一下!”
裴子煜倏地起身,不耐道:“青黛,你可知女子名节有多重要!”
我厉声打断他的话,气得急促喘息,“那我的清白又算什么?”
他瞳孔紧缩,面色在我的逼问下愈发难看。
我撕破了他冠冕堂皇的谎言,也剥开他对林婉柔的偏爱。
门扉轻响,林婉柔没等我应允便踱步走进。
“姐姐莫怪裴先生,”她怯怯地扯住裴子煜的袖子,“流民突袭,先生也是慌了神。”
裴子煜如获救赎,反手将她护在身后。
他这般作态,倒像我是吃人的罗刹。
“先生,你先出去候着,我想和姐姐说几句贴心话。”
待他拂袖离去,林婉柔却陡然变脸。
她轻蔑地扬起下巴看着我,染着丹寇的指甲抚过我青紫的伤痕。
“脏成这样,也配做丞相府的嫡女?”
“你那个死人娘不过商户出身,能嫁给父亲也是用银钱砸出来的!”
我攥紧棉被,口中满是血腥气,“总比你娘强,一个千人枕的妓子,妾室名分都是爬床求来的!”
林婉柔从未被我这般反驳过,姣好的脸上满是惊诧。
她气急败坏地扬手扇向我的脸,却被我死死捏住手腕。
“裴先生!”她忽然流着泪瘫倒在地,好不可怜,“姐姐要杀我!”
裴子煜焦急地破门而入,将我狠狠掼在榻上。
他望向我的眼底满是狠厉,手上却温柔地抱起林婉柔。
“林青黛,你简直恶毒入骨!”
我身子还未养好,便被邀请参加赏花宴。
我本不想去,可平阳侯的侍卫却强行将我带去。
“侯爷说了,林二小姐还需要你照顾。”
我咬牙道:“我身上的伤还未好全!”
话一出口,便被迫灌入一碗巨苦无比的汤药。
“侯爷特意赏你的,有助愈合你身上的伤。”
我咽下满嘴苦涩,裴子煜赏的药,倒像是催命符。
刚落座,便有下人来报,平阳侯赠林二小姐的奇珍异宝已经送到侯府。
同林婉柔关系好的贵女纷纷打趣,
“婉柔,看来侯爷对你情根深种了!”
“听说这赏花宴都是他特意为你举办的,他虽未现身,但对你却格外在意。”
“估计是怕贸然出现吓到婉柔,你日后嫁进侯府可要多念着我们。”
林婉柔垂眉浅笑,可眼角眉梢尽是得意。
我冷眼看着,裴子煜倒真是痴情。
宴席过半,我腹中忽然痛如刀绞。
鲜血逐渐染透我身上的白裙。
林婉柔捂嘴惊呼,“天啊,姐姐这是小产了?”
她掩面啜泣,“姐姐,你定是怀上了流民的孽种,你是不是走丢那几年被他们糟蹋了。难怪那日他们只掳走你一人,怕是想抓你回去呢!”
满座哗然,众人都鄙夷地看着我。
我面色惨白地蜷在血泊中。
逐渐迷蒙的视线里,我看到裴子煜身长玉立地站在远处廊下。
他瞧着我被污蔑辱骂,任由我被指为荡妇破鞋!
而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让我滚出相府,让林婉柔作为嫡女嫁给他。
被平阳侯的下人像垃圾一样丢回相府侧门。
百姓围上前吐我口水,斥我该被浸猪笼。
直到小厮将我送回卧房,我才从屈辱中回过神。
我忍痛起身,剪碎梳妆镜前没绣完的香囊。
原本想送给裴子煜的生辰贺礼,如今只觉得碍眼。
余光瞥到我宝贝珍藏的数根木簪,歪歪扭扭,奇形怪状。
却都是裴子煜亲手雕刻赠予我的。
我满心欢喜地收下,可只是他为林婉柔雕凤簪时的练手废品。
如今,我面无表情地统统丢进火盆。
我对裴子煜的情,也随之燃烬。
临行前,我去收回母亲的八间铺子。
可掌柜的纷纷跪地,“大小姐,信物不齐,无法交契书啊。”
我回府去寻父亲要玉坠,他却皱眉道:
“我找工匠为你做了一模一样的,新的总比你那个旧的要好。”
我这才想起及笄那日,父亲本觉此物无用想交还给我。
林婉柔却说喜欢,抢走玉坠。
我心悦裴子煜四年,全长安都知晓相府千金对他的心意。
他虽是我的礼仪先生,但向来对我不假辞色。
我送他价值千金的白玉古琴,他丢在泥泞的院子里。
我全身只穿一个肚兜在他沐浴时闯入,他却蒙上眼睛,怒斥我不知廉耻。
直到我撞见裴子煜在假山后与暗卫交谈。
“侯爷,你在丞相府待了四年,还不准备向林二小姐提亲吗?”
“婉柔只是庶女,不能做我的侯夫人,我要找机会毁了林青黛的清白,让她被逐出林家,婉柔才能成为相府嫡女。”
第二日,便有落魄流民抱着孩子来寻我。
声称我走丢的三年与他有染。
我被父亲家法处置,打了一百棍。
拖着鲜血淋漓的身子,我叩响父亲书房的门。
“既然林相觉得我让你颜面无存,就允我替谢婉柔嫁给江南那个疯子!”
……
父亲眯起眼睛,惊讶地打量着我,“你可是在愚弄我?”
见他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我面无表情地颔首。
“当年与谢家定亲的本就是我,是姨娘贪慕对方家财万贯,让你换了婚书。”
“谢瑾怀疯了以后,你不也不愿林婉柔嫁过去吗?”
他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婉柔是娇宠着长大的,我自然舍不得。”
“你若真愿意,那为父也不阻拦了。”
我轻嗤一声,推开他递给我的茶盏,
“你答应我两件事,我便毫无怨言地前往江南,往后是生是死都与相府无关。”
父亲皱了皱眉,随即点头应下。
我压下心中的刺痛,冷声道:
“第一,你厌恶我娘是商贾之女,那便把她嫁妆里的八间铺子和那枚玉坠都交还给我。”
“第二,我离开后你再把这枚玉佩交给裴子煜,让他以后尽心教导林婉柔!”
他沉下脸,声音干涩地反对,
“你一个出嫁女还要什么商铺?爹明日为你寻些奇珍异宝做嫁妆。”
他算盘打得倒是响亮。
我冷眼瞧他,没有丝毫退让,
“那我便不嫁了,让你的好女儿去龙潭虎穴与疯子做伴!”
父亲只好无奈答应,将我递给他的玉佩妥善放在暗室。
“我传书信让谢家来接你,约莫七日后启程。”
我转身
我委屈地想让父亲做主,他却指责我,
“姐妹间玩闹罢了,也不是重要东西,你是嫡姐,让让妹妹。”
我沉着脸闯入林婉柔的院内。
她正对镜描眉,嫌弃地看了我一眼,
“原来是姐姐来了,我说怎么一股腥臭味。”
我懒得与她争论,“当年你抢走的玉坠还给我。”
她却嗤笑一声,命丫鬟抱出一只狸奴。
它脖子上赫然挂着母亲留给我的玉坠!
“想要?舔干净,我就赏给你。”
我看着她趾高气扬的模样,心下一阵恶心。
将她身旁茶盏摔碎在地,我捡起瓷片划向她的脸。
可身后突然闪出一个暗卫,将我踹翻。
他按住我的身子,逼我跪在地上。
林婉柔轻笑一声,将鞋子塞进我嘴中,
“姐姐真是蠢货,平阳侯特意送暗卫保护我,你还敢动手。”
“你不是骨头硬吗!嫡女有什么了不起?你娘亲死前呕出的血,可比我鞋底脏多了!”
她让暗卫将我丢进池中,我却拽住了她的裙角。
她尖叫着和我一同坠入。
裴子煜飞身而来,却只捞起湿透的林婉柔,反身一脚将我踹回池中。
他以教训为由将我关进柴房,当晚我便发起了高烧。
混沌间,有人撬开我的唇喂药。
“我的娘子,可不能轻易死了。”
我努力睁眼,却只瞥见模糊的身影。
第二日,我醒来时枕边竟放着一枚玉坠和商铺的契书。
来不及多想,门外就传来喧闹声。
为首的护卫声音响亮,“夫人,谢家前来接亲。”
为了哄林婉柔,裴子煜陪她出门购置首饰。
街上突然鼓乐喧天。
十里红妆的迎亲队惹人艳羡。
坠着明珠的马车上帘子被风吹起一角。
露出新娘美得惊心动魄的侧脸。
街上百姓都瞪大了眼睛,惊叹连连。
裴子煜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望去。
在他心里,林婉柔才是最美的女子。
可下一秒,他的心口猛然一颤。
车厢里即将嫁为人妇的新娘子,为何像极了林青黛!